【楔子】
「啊、啊啊!?」
「啊、呜、啊、啊啊……」
「已经……」
「准备好了吗! 要去了哦!!」
「呀!」
为什么……。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那绝不是二人所期望的关系。
她、并不是我的恋人。
也不是我的友人。
既不是SexFriend也不是用金钱和权力买来或取得的关系。
只是,有什么……自身其中并没有的某个东西,突然暗中涌动起来将我们推至了那个关系。
应该不是后悔。只是,那始终空虚着的感情和身体却相互络合着……。
并且现在也是。在两人之间仅仅只有情欲在络合着。
什么都不是,不管在哪儿都很平常的单纯关系的开始与结束。
在这里,应该仅仅只有这个。
但是……。
「啊、啊啊、我……我」
「啊、啊啊!」
「啊啊—!!」
11月27日。
就在这样一个要说是秋天却略显稍晚,要说是冬天则略显稍早的季节交替的时节。
那并不永恒
也不真实
只是一份曾经存在于那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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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笨蛋笨蛋大哥你个狗屎大笨蛋~!!」
「噗~!!」
「……狗屎?」
「你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么下流的用语的?」
「『狗屎』是狗屎大哥的口头禅!」
「啊啊……是吗。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就是说制造社会混乱的祸端是我啊? 那样的话,没办法了」
「你放弃吧」
「卟呜ー!!」
「狗屎哥太狗屎了!! 看我不告诉老爸他们~!!」
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此时此刻都已不再重要。
是绕圈子的错也好,游戏的错也好,家庭环境的错也好,只要能把眼下这家伙说服了就万事OK了。
不过,却有一个很明确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家伙缠上一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尽量选择一些平行线的生活方式的话,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然而,这家伙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身上流的血不同,但并不代表我们的精神上是没有关联的。

↑这家伙。
这个如同妹妹般的珍稀动物就是惠美梨。比我小一岁却意外地是个棘手的家伙。
顺带一提,已到了适婚年龄了。尽管很小孩子气但已经有生理来潮等反应了。
不过第2性征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脑袋。思想年龄永远是小学生阶层。
对小鬼我已经是受够了。
要是她不在这里就好了。
「那么?」
「那些关键人物都哪去了?」
「……都已经外出了」
「也就是说,错过了吗。那些都是不超过12点就不知道回来的过劳死后备人选们」
「还是说过了12点也没有要回家的意识呢,你啊」
「卟呜……」
「再说就算你去告状,肯定也只有一句『都不小了就不要再欺负妹妹了』就完事了」
「都不小了。别为一些无聊的事情发脾气」
「小鬼」
「呜呜呜~!」
「坏心眼儿坏心眼儿坏心眼儿坏心眼儿坏心眼儿坏心眼儿坏心眼儿坏心眼儿坏心眼儿!」
「……」
「哈、哈、哈~……」
「……这下满意了吗? 那么,快点吃早饭吧」
「哥你才是,去死吧!」
就这样,几乎每天早晨都是以这样的台词拉下序幕。
也实在是有够无聊的台词。几乎可以用磁带录下来拿给乐队处理掉了。只是单纯地在消耗卡路里和时间而已。
我想,这肯定是两者在互相共存方面存在问题吧。只要其中一方永远地消失的话,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吧。
可惜的是虽然不愿意但我目前还是纯消费者。把这家伙给我扔到树海去之类的话实在令人难以说出口。
所以,GIVE·AND·TAKE。并不打算和她很要好。相应地,她为我做些什么事情,我就为她做些什么事情。
这就是为了尽量互不干扰地生活下去的规则。
就算现在也是以某件事情作为交换条件而让惠美梨承包了一切家务。
这种并非亲兄妹的郁闷的关系会一直持续到死去的那一天。所以现在这种距离最好不过。
「再说了」
「哥你对爸爸他们也太过冷淡了」
「爸爸他们一直都是早出晚归,学费和贷款之类的负担都很重」
「我觉得就算对他们再好一点都是应该的……」
「不爆发家庭暴力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吧?」
「再说了,现在这年头学历什么的根本连一张手纸都不如,而我和你早晚都会离开这个家的……」
「那实在是太浪费了。那些钱,不如都给我吧」
「卟呜……」
「好了,别再为些无聊的事情废话了,快点上饭」
「来,久等了」
「好了……」
「……」
「啊啊~嗯?」
「怎么回事,这个是……?」
「昨天晚上的剩饭……」
「别偷工减料啊」
「可、可是、那样太浪费了~」
「再……再说了,还不都是哥你的错。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
「我用我的钱买什么吃,那是我的自由」
「卟呜~!」
「那……或许那是哥你的个人自由,但如果你提前打个电话回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哥你个贪吃鬼!!」
「如果不全部吃下去的话,今天的晚饭就继续是这个了!我自己一个人吃汉堡牛肉饼!!」
「汉堡牛肉饼?」
「又来了,又是汉堡牛肉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个一天到晚都吃汉堡牛肉饼的怪胡子叔叔。你就是那家伙的小鬼吧?」
「真是受够了,这个月吃了多少回汉堡牛肉饼了?不管什么时候,惠美梨都永远是个小P孩而已」
「小P孩给我围着尿布上幼儿园去」
「尿、尿布之类的早就不用了! 人家也不是小P孩!!」
「哈嗯……」
看你那生气的样子,果然只是一个小P孩。
「晚上看了夏季奇怪的电视节目后连厕所都不敢去,差点就撒了一裤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呜……」
「哦不,那次好像是撒出来了啊」
「那简直一看就知道咯。看我告诉真帆去哦」
「呜呜……」
「哥你个大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什么大哥嘛,去死!!」
「……真是的」
让我去死吗……。
……放心好了。
我和你总有一天会死的。
就算活着,也什么也感觉不到。
虽然,我有时候也会生气、也会笑。
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过去养成的习惯和一些生物所具有的一般反应而已。
这些事情都毫无意义。虽然心脏会跳动,但也不是永远都那样。
总好像没电了的电池那样。
没电了的电池只不过是垃圾而已。并不能让我为之所动。
而且……。
扔掉这样的东西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惋惜。
就好像一切都是电视节目中播的故事那样。各种被随便流传报道的事件……只不过单单是被报道罢了。
就算被告知在非洲的什么地方死了很多孩子,自己除了说一句「是这样啊、好可怜啊」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是眼前繁盛的事情,在这里的也只是除了说上一句风凉话以外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一切都是空空白白毫无意义的世界。这个就是我的世界。
对于世界来说我肯定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不过,那也就算了。对我来说也一样,这样的世界也只是形同虚设的东西。
所以,今天我也能够照样活下去。
【学校】
「嘎哈哈哈哈!!」
「那么,这就是把上午的课全翘掉的原因吗?」
「做事还是老样子那么地大胆啊,时纪你」
「不过好像有些太过耍帅了」
「不用你管」
「来,稍微缓解一下心情。当我请客好了」
我理所当然地接过烟、打火、点上。
自甘堕落地过着难以救赎的无聊的每一天。就算突然间1年的日子只剩下256天、从现在的生活也一定看不出来。
要想度过这样狗屎无聊的每一天,香烟就如同魔法般的道具那样不可或缺。
并不是因为喜欢而吸烟。
是因为烟不单只能够薰满空无一物的肺部,还能够薰满空无一物的时间。
只要抽烟,就肯定能够、而且毫不含糊地消遣过日。
吸烟对身体不好,请不要吸烟? 别傻了。大家都渴望着死亡。有多少就让他吸多少。混帐东西。
不过,在学校这个受虐狂养成机构里最擅长的就是不打精神稳定剂和止痛剂直接玩弄我们。
校内是禁烟的。然而却没有写在墙上,让人无由地觉得恶心。如今就算是禁烟的车站,也都会明明白白地标示出来的。
还是说这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有数了,抽烟的家伙是经常被拉到指导室受教的。
因此,我总是出现在这里。

在这个混沌的世界里唯一的天国——屋顶。
在这里,只有无限延伸开去的空无一物的世界。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这里的一切也不会被窥视。
只有天空在正上方突然间散裂开去。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以坚实的锁封藏起来的这个地方,原本是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的。不过,如果使用在网上购得的隐藏秘技的话就可以自由进出。
如果这个世界只属于我的话有多好,令人遗憾的是懂得开锁的家伙在这个世界里是不会孤独一人的。

这个人……霜村功在这个世界里设定为我的朋友。
但实际上,这究竟是真是假,连当事人也不是很清楚。
就比如说抽烟时没有火的时候,有他在就显得相当方便。除此以外的时候怎样都行。
尤其是现在。
「真服了你了,托你的福连我都跟着遭殃」
「怎么了?」
「是说真帆啦。明明和我先约好去吃午饭的,居然说被惠美梨叫去吃饭了。都怪你这家伙欺负惠美梨啦」
「惠美梨她在我和真帆最甜蜜的时刻跑来搅乱。说什么『大哥欺负人』,发牢骚来了」
「少来了,别学惠美梨的样子。有够恶心的」
「嘿! 那有什么不好的。能够欺负那么可爱的妹妹,对我来说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有这样的妹妹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小兔子再怎么可爱,如果在房子里面乱拉屎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有想拿棍子揍它的冲动吧?」
「……揍了吗? 真的?」
「到底在想像些什么啊,你这家伙……」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浪漫?」
「白痴啊,你这家伙……」
这家伙的大脑里就只有『女人』和『上女人』这两件事。
这里提到的真帆,就是功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学妹。
真帆学妹也没什么看男人的眼光。
「总而言之」
「我现在为了赚够圣诞节的资本无论放学还是休息天都已经牺牲了。不要再减少提高真帆对我的好感度的机会了啊」
「我可是把一切全都赌在平安夜了的!」
「赌什么?」
「明摆着的事情嘛!」
「……脱、童贞」
「……你去找只狗吧」
「嘎啊! 平安夜可是很特别的日子。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的心」
「你也还是处男吧? 早该着想一下了。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放心好了,不会对你的出手就是了」
「真服了你了,你这家伙一说到女人的话题就变得没劲了。实在难以置信。你过去受过伤吗?」
「还是说……」
「你想说什么啊?」
「难道你……迷上惠美梨妹妹了吗?」
「哈!?」
「这也难怪啊,惠美梨妹妹那么可爱,简直就想把她抱到床上」
「所以才老是欺负惠美梨妹妹吧? 曲折的道路啊」
「不过,那可是很悬的事情啊。首先不会得到社会的认可」
「要损人的话,把范围控制在睾丸和阴茎好不、功……」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没有碰过女人的话,就等于舍弃了人生的99%哦?」
「所以,我不是一直都说吗?」
「……很麻烦的、女人」
「你这家伙真是前言不搭后语啊」
「麻烦死了」
「你是指活着就是很麻烦的事吗?」
「……」
或许吧……。
照这样说的话,死亡也一定是件很麻烦的事吧。
「之前就想告诉你了,你这家伙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哦」
「说真的,找个女朋友之类的会好一些吧?」
「……」
「如果最终归宿是暴力或者毒品的话,那就不能来真的?」
「最起码也要经历一下Sex吧」
「不过,暴力和毒品不是更简单直接吗?」
「并不是这个问题……」
「喂」
「什么啊? 就那么想让我攻吗?」
「那你就帮找一个能免费让我上的女人吧」
「不、不是说那个……」
「烟、已经烧到头了哦」
「呃……? 啊!」
「烫!!」
「可恶」
烟头……。
想都没想过就扔掉了,那样做果然不大好吧……。
……算了,应该没事的。在我们学校,到现在还在对抽烟问题喋喋不休的过分认真的家伙毕竟是少数。
反正就算把烟头丢在校园里,也是一句“哪个白痴抽烟了”就过去了的事情。
当然,如果砸在头上的话就另当别论。
「!?」
「啊嗯?」
「??」
「……!」
「……」
视线对上了……。

好像在捡什么东西……难道说,她手里拿着的是我扔的烟头吗……?
难道说那烟头落到她头上了? 拜托饶了我吧。
「怎么了?」
「……和下面的那女的对上眼了」
「一见钟情了?」
「算了吧。那种除了眼镜以外一无是处的女的。难道你想让我和眼镜架做爱吗?」
不过……。
比起那些,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的,好像在哪……。
「下午第一节课是狗屎橘的英语吗。还是回去算了?」
「你这家伙别一下子就消沉下去好不好啊……」
【教室走廊】
「嗯……?」
刚才的那个女的?
怎么了,难道一直忍着没上厕所?
「喂、喂」
「什么事啊」
「那是……」
「木田君!」
「嗯?」
「那、那个……」
刚才的那个厕所女?
「啊……」
「那、那个……」
「喂」
「啊!」
「你……!」
「?」
「你、你好……」
「……哈」
「哈!?」
「啊呜……」
怎、怎么回事、刚才的。
应该不是……小丑剧吧?
「难道说你……」
「那、那个……那个……」
「你白痴啊」
「呼呃呃……」
「厕所就在前面。保健室在南教学楼1楼。急救车是119」
「呃? 那、那个……那个……」
「知道了吗?」
「谢、谢……谢……」
「谢谢……」
「不用客气」
「还……有」
「不、不是那样的!」
「那到底是什么嘛」
「宗教式劝诱和手相之类的就不用了」
「还是说想怎么样? 白白让我上你吗?」
「上、上是什么意思?」
「Fuck」
「Fu……ck?」
「说白了就是性行为」
「呃呃……」
「白、白痴!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不知死活的话啊!」
「你说什么啊。这样矮个子的眼镜娘。算什么? 难道她是某个家伙的情妇?」
「笨蛋!」
「栗原透子! 榊的粉丝! 和你我都是同班同学吧?」
「啊啊……」
「这样说的话,世间好像是有这么一只生物」
「呼呃呃……」
难怪会知道。原来是一直跟在「那个」班长榊的屁股后面的那个女人啊。
我也只是听说在那家伙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个烦人的女人。
是吗,这家伙起了个栗原透子这么好听的名字啊。总算认识她了。
「说不定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班里的同学们的样子总该记一下吧」
「不过确实那家伙就如同草丛中的蚱蜢那样毫不起眼……」
「说起来」
「怎、怎么了?」
「你、对栗原做了些什么吗? 被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
「会被榊杀掉的哦」
「……」
「毕竟栗原可是榊的情妇。要是哪天你伤害到她的话,可是连手腕都会被拧断的哦」
太夸张了吧……。
不过,功在这方面倒是消息灵通、见多识广。
就我所知道的,也和他说的大同小异。在榊的背后总是跟着的如同配件似的这个家伙。
这两人是否儿时玩伴我是不知道,不但是上厕所恐怕连棺材她也会跟着进去的吧。
两人就是一种、异常接近的感觉,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她们俩分清楚的……。
「……」
对我来说这无疑是灾祸之源。而且,还是榊的部件……。
糟透了。不管再怎么投都投不出好点数的诈骗赌局。难道不能够从头再来吗?
「那、那个……」
「说……有什么事?」
「总该不会,只为了打个招呼而来吧?」
「呃? 啊、嗯……其、其实……」
「木田君,刚才是在屋顶的……吧?」
「呃? 啊、没错……」
「我、我呢……我……」
「我……那个……」
「那个……」
「……」
「?」
「对、对不起……」
「哈?」
「还是算了……」
「哈、哈啊!?」
「你喊住别人以后,没理由就这样算了吧!」
「可、可是、我……那个……」
「我……我……」
「呜……呜……」
「……呜呜」
「为什么突然哭起来了啊!」
「呼呃呃呃~」
算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自己随便地涨红脸、随便地与人搭话、随便地哭……。
到底吃了什么才会变成像现在这样的白痴女人啊?
「你啊、到底、对这个白痴女做过些什么啊!」
「可别告诉我你曾经把人家给推倒了?」
「不是都说了我没有过那种欲望和冲动了吗!」
「只是……」
「只是?」
「……我刚才扔的烟头被她给捡到了」
「……你应该清楚榊她最喜欢打别人的小报告的吧」
「我们不是命运共同体吗?」
「抱歉呐,我可不想陪你一块下地狱」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棒了。我都感动得快哭了」
「没法子了,肯定要被休学了」
「这家伙已经完全被榊迷住(ゾッコン)了。抽烟的事肯定会去告密的吧」
「果然,打算这么做吗?」
「呃……?」
「那么为了让栗原保守秘密,把她拖到厕所里面剥了怎样?」
「呼呃呃呃~」
「你……你来真的?」
「……只是说着玩而已」
「不要说做不到的事情啊……」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功」
「嗯?」
「Touch」
「Touch?……要怎样做啊!」
「怎样都好。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对真帆说」
「厕所就在前面」
「那、那种事是你说的吧!!」
「做人最重要的是懂得放弃」
「那、那个……」
「你这家伙~!」
「呼呃……」
榊:「等等!!」

「呃……?」
「呀!」
「时纪!」
「呼兮!!」
「你们都对透子干了些什么!!」
「小、小忍!」
小忍? 是指榊吗!?
「真是的,这样还算是男人吗,居然欺负女孩子把人家弄哭了,真不要脸!!」
「最低级了!!」
「啊、呜、小忍……不是那样的、那个……」
「对不起,透子。因为工作而把你晾在了一边……。不过已经没事了。好了,不要再哭了」
「不是那样的,那个、是我……」
「就是说嘛,是那个娇气女自己随便就哭了起来……」
吭——!
「不要靠过来,QS!」
「小、小忍啊」
「没事吧?」
(眼睛一张一合)
如果看来没事的话干脆把大便塞到眼睛里去吧。
也许小弟弟不保啊。和真帆妹妹结合之前就要变成残废了吗。太可怜了……。
「透子!」
「呃……?」
「到底,这两个色鬼对你做了什么!?」
「什、什么指的是……」
「挨打了吗? 他们说什么难听的话了?裙子被掀了?」
「啊……呜……不是那样的……」
「那就是说他们干的是更加过分的事情了!!」
「啊……呜……」
「我不是一直都告诉你吗! 被这样的家伙们碰到的话,是要怀孕的!!」
「呼呃呃呃……」
「你也先听别人说说啊!!」
「你们……把如此年幼可爱的女孩子的未来就这样糟蹋了!」
「杀了你们!!」
「我说啊!」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不是的……呜、呜呜……」
「透子……?」
「不、不是的……木田君,什么坏事也没有做……」
「都是我……都是我……」
「呜呜……」
「透子……」
「真是的……为什么透子要哭呢?」
就是说嘛,是这女的自己随便就哭起来的……。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啊……」
「橘……老师」
还是老样子,总是在最糟的情况下出现。
狗屎橘。不管什么时候,就只有严守时间是唯一的长处。
我们班的班主任。阴险橘。也有人叫他狗屎橘。在这个校风比较自由的学校里,就数他最喋喋不休。
榊那家伙,是想冠以我莫须有的罪名吗……?
「……没有」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霜村同学感觉有些不适而已」
「哈?」
「是、是这样吗? 看起来好像……」
「走吧,透子。快要上课了」
「啊、榊……」
榊她、居然袒护了我们?
不、与其说是袒护……。
「哼……」
「真受不了,以为自己聪明一点就……啊、没什么」
「那么、木田君」
「看来你的出勤率实在是太高了呢……」
「啊啊……那件事啊?」
「大便!」
「忍不住了。要拉肚子了」
「原来如此」
「之前好像……也是拉肚子吧?」
「啊~、好像是」
「哼……」
「我知道有一种特效药哦。这次,真希望你能来我这里拿去试一下」
「我对药有些过敏」
「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是吗。期待你能够早点回到课堂上来啊」
……都被他狠狠记下来了。
并不是我害怕被劝休学。只不过,我不想被狗屎橘纠着脚跟不放而已。
这次就先乖乖听话算了。
「对了对了,另外霜村君那边你帮他一把吧。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是是」
不过话说回来……。
到底想说些什么啊,栗原那家伙。
看样子并不像是要向榊告密。她到底想干什么来着?
「……」
嗯……?
「……我知道了。这就带你去保健室」
「这件事可不能告诉真帆呢」
「……嗯」
【教室内授课中】
「でぃ、でぃす、はず、びーん……えと、ねぐれくてっど? いん、ざ……」(狗屎橘让透子念课本,这里就不翻译了OTL)
「嗯……」
「噗哧……」
「啊……呜……」
比我还惨啊。虽然只是现在。
这回可真成笑料了。还真亏你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被欺负过啊。
是托榊的权力的福吗?
「……你没有预习是吧?」
「预习过了……」
「不过……」
「算了。坐下吧」
「啊呜……」
栗原透子……吗。
栗原对我来说是一个毫无益处的家伙。
反过来也毫无害处。
人如其名不管她在与不在都无伤大雅。事实上,直到今天为止什么栗原之类的我压根就没在意过。
为此我也不会有任何得失。
然而……。
「喂、时纪!」
「嗯……?」
「去看看真帆吧」
「好……」
「啊……」
「嗯……?」
「……」
「透子! 走了哦!」
「嗯……」
「……」
被讨厌了……?
嘛,刚才好像真的说了剥了之类的话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不过,那样比较好。不用被她靠近就能解决问题。
在后面可是有榊这个丫头跟着的。我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然而……。
我的一天明明就快要结束了,而我却不知为何地喋喋不休……。
……如果是平时,这样无聊的事情根本留不住我的视线。
然而,本应空空如也的大脑,现在却被这些无聊的事情所占据着。
明明是很无聊的猜谜节目,但是在知道答案之前却不想换台。就和这种心情差不多……。
【操场】
「真帆、快传! 快传!」
「那边的,好好地盯着自己的对手!!」
「哦哦~」
「屁股长得倒挺不错啊,最近的年轻人」
「时纪也这么觉得吧?」
「……真低级啊,你这家伙」
「我说啊,那你让我往哪里看啊」
「这个嘛……」
「……大腿之类的」
「真疯狂啊」
「少管我」
「真服了你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多看些大腿打起精神来吧」
「还在在意着榊那家伙的事吗?这可一点都不像有健忘症的你啊」
「榊?」
「……猜错了吗?」
「说的是呢……你就这样认为好了」
「?」
「真帆!」
「啊……」
「交给我吧!!」
「喂! 真帆要来了哦!?」
「我又不是瞎子」
这家伙只要是和真帆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很不冷静。
「去吧!!」
「飞、飞起来了!」
「噢噢!?」

「超·长距离·射门!!」
「好厉害……」
「是吧? 真不愧是、我的真帆!」
「啊啊,是个不错的角度。尤其是屁股」
「你……看、看什么地方啊你这家伙!砍了你!!」
「喂、那个」
「呃?」
「呼……呼……啊、啊咧……?」
「……还真敢做啊」
「啊,暂停一下!」
「真、真帆!」
「真可怜……」
「死了吧」
「回去吧」
「砍了你!!」
·
·
·
「啊、啊哈哈哈哈!」
「在前辈面前出丑了呢」
「啊啊,连裙子里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完全没关系哦。因为下面是紧身裤~☆」
「你看你看你看~」
「啊……」
「……」
「啊哈哈哈哈……」
「对不起」
「少挑拨我了」
「这家伙,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女人的屁股吧」
「小瞧不起人,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向功的女人出手的」
「太麻烦了」
「第二句才是真心话吧,这家伙」
女朋友。
真帆也就是叶月真帆。
说是为了留下一个美好的夏天的回忆,搭讪成功了的功的女朋友。
相比之下,功老在胡扯说什么圣诞节要把第一次献出去。难道说功的暑假一直放到圣诞吗?这个常夏男。
和真帆的话,倒是因为功的关系经常都有见面,但对话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实在意义。
关系甚至有些质朴。
比如说……。
「啊~,对了~!」
「小惠美她又生气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家伙,可是邪道。对妹妹动情还把人家推了」
「呜哇,不会吧!?」
「别听功胡说八道。那家伙只是一个人在生闷气而已」
「毕竟是兄妹,只有住在一块儿了。吵死啦郁闷死啦之类的,有时候为了很小的事情也会吵架的」
「呼~嗯、不过,我觉得
前辈应该是个好人呢~」
「算了吧,功要吃醋了哦」
两个人的话题忽左忽右。一会儿是惠美梨的事情,一会儿又是功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都只不过是些问候语罢了。
既是好友的女朋友,又是妹妹的同班同学。但也仅仅只是这样的关系而已。
把该说的话说完以后,就只是一种无所谓的关系了。
「……」
「抽支烟……」
「抽烟可是不行的哦,前辈」
「啊嗯?」
「顾问老师他……」
「啊啊……」
忘记了。到底在有人看得到的地方还真的不敢抽啊。
「没办法了。去天国来上一支吧」
「喂喂,现在要到屋顶上去吗? 不一起回去吗」
「我又不是惠美梨,可不至于有打扰人家的浪漫时刻那么大野心」
「给我快点回去吧」
「真抱歉呐,让你费心了」
「下次再请你客吧」
「真抱歉呢,前辈」
「再—见—!」
「……」
很在意吗?
在这世界上,再没有比看着别人的女朋友这档子事更郁闷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他们能多在意一下我。
【走廊】
「吉他……?」
每天都这么卖命啊。霍克吉他同好会们。
像是在认真地述说着LOVE·AND·PEACE的样子的确有些恐怖。面对现实吧。用音乐真的能够拯救世界吗。
而且,还是这么阴森的曲子……。
不管哪个家伙全都有病。
不管哪个……。
所以……。
「?」
说话声?
还有人留在教室没走……?
「有没有见过透子?」
「没有、没见到过」
「是吗……真对不起,硬把你留了下来」
「没关系啦,再见」
「啊……」
「给我等等! 你把透子藏哪里去了啊!!」
「榊、榊!?」
「你这家伙,不要突然间冒出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啊!」
「透子她不见了啊! 到底、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说,她不见了啦!」
「以为只是去一趟厕所而已,应该没事的却……」
「你管她。那家伙偶尔也会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透子没跟我打招呼就直接跑哪去了,那样的事根本不敢想象!」
……好强的过分溺爱。
传开去的那个谣言,说不定还真是真的呢。
「那、先别说这回事,为什么会跑来问我啊?」
「因为你老是欺负透子!」
「说不定正被你监禁在什么地方呢!」
「拜托……」
到今天为止对于栗原这只生物的存在,甚至连我大脑的角落里都没有半点意识。毎天,别说得好像我每天都在欺负她的样子。
「我到刚才为止都和功在操场上」
「撒谎!」
「我说,你凭什么这么武断」
「你说的是真的的真的的真的的真的!?」
「你很烦人啊」
「再说了,如果找不到的话,用手机联系一下不就行了吗? 还是说手机没电了?」
「那孩子,她没有带手机的!」
脱离世俗的家伙……。真要说的话,好像还真是那样。
「这次就当没看见你……」
「透子她……」
「如果透子她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
所以说,为什么你那嚣张跋扈的矛头要直指着我啊?
「还在找呢……榊同学也真够辛苦呢」
「?」
刚才的那些女的吗?
「就算是儿时玩伴,但要毫无怨言地照顾那样的孩子还真是太那个了」
「就是,换作是我的话,搞不好会死掉的。小榊能做到这一点真是令人佩服。责任感真强啊」
「不过,有时候我总觉得」
「?」
「还真有些奇怪呢,栗原同学她」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如果不是看在小榊的儿时玩伴的份上,还真不愿意跟她在一块儿呢」
「又笨、性格又乖僻」
「与其说是傻瓜,大脑还只不过是3岁小孩的程度吧? 停止发育了吧,脑细胞」
「啊哈哈,那可太糟糕了」
「不过啊,如果说我是她那种程度的话,我还真想死掉算了呢」
「能理解能理解。正因为这样榊同学才会那样拼命地维护她吧」
「这就是所谓的博爱啊……」
「爱啊……」
「这样想的话,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会溺爱成那样子了」
「嗯~,的确呢。虽然有点对不起小榊,关于那两个人正在交往的流言,搞不好是真的呢」
「所谓的『百合』?」
「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用黄瓜之类的那种吗?讨厌,真恶心」
「……」
栗原姑且不说,连榊也这样……吗。
女人还真是可怕啊。
今天一天就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了。
过了就跟没过一样的一天。人活着真的那么有意思吗?
对于活在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来说一定都是一无所有的。
只是活着而已。过着虚伪的每一天。就算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气,仍旧早上起床、拉屎、夜里睡觉。
只不过,当说出已经厌烦了这样的人生这句话的瞬间不幸会降临。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如果要这样痛苦地活着的话我是不干的。
归根到底,人生只是在短暂而无意义的结局、漫长而无意义的结局中两者选一。
我们能够选择的只有要选择哪一方面。
不过,有一点则不需要大家操心。
人生的意义到底何在,对于结束了人生成为尸体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的问题光想就觉得大脑缺氧甚至是要化灰……。
因此,我觉得我的想法并没有错。
人生本来就应该比玻璃纸更薄更轻。
从这个观点上来说的话,或许榊和栗原都是不幸的。
那两个人的在旁人眼里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出喜剧。
尽管如此,也不能从那些看笑的家伙们手里收取入场费。
·
·
·
【屋顶】
「啊……」
忘记把门锁上了。要是被巡察的人发现的话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恶,都是栗原那个笨蛋的错。都怪那家伙害我分心了。
回去时可不能不把门锁紧。
总算能够自己一个人静下来了……。
什么都没有的空无一物的世界……。
我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也起皱了的香烟。
这样一来,不知不觉中就能让时间轻松地流逝了。
既没有可焦急的事情,也不会有烦恼。只需要静静地看着一切从世界的上方慢慢流逝。
早就不会有人来这里了。只属于我的时间、只属于我的世界,现在就在这里。
如果说大彻大悟的境界指的是没有喜怒哀乐、永远平和安宁的世界的话,那我的世界正好就在这条线上。
无聊的授课。
无聊的学校。
无聊的世界。
无聊的人生。
所谓的无聊,就是没事可做无所事事的意思。
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嘛,虽然间中有生过气,但那也并不太长久。
所以,我的世界是个漂亮的世界。没有斑点也没有伤痕,不论哪里都是雪白一片。
如果说其中什么也没有的话,那还真是那样也说不定。但是,不管是有着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都一样。
反正,这样无聊的世界里所有的都只是伪造物。
所以,没有我的话或许更好。
「……烫!」
发呆过头了呢。
说起来……。
这是今天第2次烫到了呢……。
……。
又是,那个笨蛋吗? 得减少点频率了吧。
那家伙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
「嗯……?」
门那边?
该不会是有谁在屋顶上吧!?
「喂!」
「啊……」
「等等啦!」
「啊呜!」
我摁住了侵入者,并扭着他的手臂。
但是……。
「女、女人……?」
「你、你是……」
「啊呜……」
「栗、栗原透子!」
「啊……啊……对、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这家伙会……。
该不会是……。
「是吗,在我来屋顶之前就藏起来了吗」
「呃……?」
「榊从旁指点的吗? 打算现场抓住现行犯吗,榊那家伙还真有一套」
「怎么会……小忍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那,你又打算怎么办啊? 想要一个人独占功劳吗?」
「因为橘和班上那些女生都把你当傻瓜?只是想让人刮目相看?」
「呜……」
「但是,果然是个笨蛋呢。来到屋顶的话,你也同罪呢」
「啊……啊……」
「现在的话,只好拉你做伴了」
「呃呃! 怎样做呢!!」
「痛!」
「呃……」
「啊、呜、痛……痛……」
「痛?」
并没有打算那么用力抓住手的……。
「对不起……对不起……不会对小忍说的、不会说的……」
「饶了我……求求你……」
「……」
在害怕……?
「啊、呀……好痛哟……」
「啊……」
我还紧抓着个什么劲啊?
「抱、抱歉……一不小心就……」
「啊……」
「……」
「谢、谢谢……」
「……」
手有些红通通的……。
如果手扭了的话会疼,会哭……。
柔软得一碰就会碎掉的纤细手指……。如果再稍微用点力的话,一定会啪的一声折断掉吧。
抓住对方的手之类的事并没有特意去想过。然而,却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触。
虽然经常和惠美梨吵架。但是,不经意间抓住惠美梨的手这种事,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居然一时给忘记了。明明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
让我有了种已经好几年没有碰过谁的感觉……。
「木田君……?」
「呃? 啊、没什么……」
可恶! 急什么急啊? 好像傻子一样……。
对方可是栗原透子哦? 在班上,不,在整个学校里都算得上蠢的女人……。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的女人……。
「那、那个、木田君……」
「还在吗? 好了啦,去哪里都行快点走开吧」
「榊那里也好,橘那里也好,随你去告密吧!这样就会得到榊或是臭狗屎橘的褒奖了哦!」
「才不会……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呢」
「绝对不会……」
「什么绝对不会呀?」
「你以为会有人信你的吗! 又凭什么信你啊!!」
「因……因为……呜、呜呜……」
「可恶!看你那张脸,你急个什么劲啊!!」
「啊呜……!」
「给你修正一下吧!」(小麻包子拳)
「不要——!!」
「呃……?」
「不要……我、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
「一直留在这里……」
「已经不想再回到大家那儿了……」
「不回去吗……榊可是在找你哦……?」
「可是……可是……」
「在这里……在这所学校里……可以容纳我的地方,不论那里都已经没有了……」
「栗原……」
「不管在哪里都被嘲笑……我虽然是个笨蛋,但是也不想被当作笨蛋来嘲笑……」
「人家自己也明白啦,像那样的程度……虽然不想明白,但是明白……」
「人家也是……明明不想变成这样的……」
「人家也是想像小忍那样既漂亮头脑又好的。好想像小忍那样……」
「可是……完全不行……」
「脑子笨……也不漂亮……一点也不中用……」
「好想死哦……早知会像现在这样的话,没有出生就好了。如果……如果是更与众不同的人生就好了……」
「做不到的话,是我的错吗……?因为是笨蛋……? 因为不中用……?」
「那……我就不得不这样一直一直被大家嘲笑吗? 就这样毫无办法吗……? 就这样遵循命运吗?」
「……」
「小忍她一直都总是在保护着我,而我却一直就那样……」
「一直一直,我就那样不懂得长进……」
「所以……所以……」
「想要一个能容纳自己的世界……仅仅如此而已、仅仅如此……」
「……」
「木田君……求求你……」
「就让我呆在这里吧。不会妨碍到你的……」
「只要让我留在这里,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生气得想要暴扁这个女的一顿然后宰了她和暴扁她一顿然后弄坏她的声音交错了起来。
简单地暴扁一顿。暴扁之后再宰掉什么的,也并不是那么难……。
但是,每次考虑着这个的时候都几乎感到恶心。
简直就像是自己被暴扁了一顿一样,头晕目眩,并且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可恶! 所有的都给我见鬼去吧!
「你可是说了做什么都可以的吧」
「呼呃……?」
「居然说什么都可以,那么,你又能做到什么呢」
「啊……」
「你,是笨蛋吧? 再加上不中用、长得也不咋样,即使是连钱也没有多少不是吗?」
「这样的你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啊!」
「啊……呜……」
「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居然还说什么都可以?」
「那、即使是杀了你或是侵犯你,都不会说不的吧?」
「这个……」
「你瞧。不是做不到吗!」
「……」
「反正,就连Sex也做不到不是吗?小忍没什么好可怕的。不,在那之前连怎么做都不知道吧」
「因为是笨蛋」
「呜……」
「明白了吧? 你用不着在这里招呼我。明白的话,就闪一边吧,臭女人!」
「……」
「喂! 听到没有!!」
「才不要……我、不回去……」
「我、虽然是个笨蛋……但像笨蛋那样对我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说什么? 再不快点滚的话,真的侵犯你了哦!」
「侵、侵犯不就行了!」
「侵犯吧!如果想侵犯的话就来侵犯吧!!」
「什……」
「即使是我也知道。木田君,是不会做那种事的人……」
「笨蛋! 我可真的要……」
「因为,木田君,在刚才我说痛的时候,不但放开了手还说了对不起」
「啊……」
「木田君,那时候的样子看起来真的非常困扰……」
「木田君,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不是那样的。我想不管是谁都不会去伤害的……」
「所以,不会真的那样做的……」
「可恶……」
明明是个笨蛋……为什么……。
我不管是谁都不会去伤害吗……。
那不可能……。
「但是……可以哦」
「什么?」
「木田君想要做的事情,那个……只、只是H的话……我……」
「可以……」
「和木田君H也可以……」
「喂、喂……」
「能做到……能表现得像个『女孩子』的……」
「即使没有小忍在,我……我……」
「……」
「只要温柔……只要温柔一些的话,木田君一定是个不错的人来的……」
「木田君的话可以……」
「……」
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有的只有彼此破碎的心。即使知道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但只是,想要否定现在的自己。只是如此而已。
栗原对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我对什么都不会去伤害的自己……。
如果现在我是选择要去玷污谁的话,那么栗原就是选择了玷污自己的道路。
仅仅言词不能够否定。所以,我侵犯栗原、栗原被我侵犯。
为了重新找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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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
来这里以后,到底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
10分? 20分?
在此期间,我俩谁都没说一句话。
现如今,也已经不是为性欲和爱情等等关系而烦恼的年龄了。
并不会在意些什么。一切都建立在双方心甘情愿之上……这是一切的免罪符。就算,结果如何都好。
因此所谓罪恶感或者期待,一丁点都没有。
也不可能会有……。
尽管如此……。
「……」
为何心跳会加速?
「啊……」
「!!」
……啊啊,是吗。
这家伙喘息如此之快,心跳也必定慢不了……。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栗原这个存在现在真实地压在我身上……。
是在迷惑? 还是在恐惧?
可是,我的身体……。
「栗原……」
「什、什么?」
「可……可以吧」
「呃……?」
「尽管这样做回不了头……可以吧?」
「……」
就算现在这样将她推到,栗原也不会做任何反抗吧。就算会,我也有能压住她的自信。
但是,我想再度确认一件事。
我到底想干些什么……。
「怎么办?」
「我、对我……对我而言……」
「根本就没有什么令人怀念的过去……根本就没有」
「如果回去的话……就会再次回到起点哦」
「……那样就好」
只不过,现在就算和她结合也不会有什么未来吧,我想。
大概栗原也认识到这一点了吧。
不过,再想下去也没用。因为那是栗原的未来。并不是我的未来。
不过,我的未来大概也是类似的东西也说不定。
既然失去了未来……。那就只有今朝有酒今朝醉了,一定是这样的。
「栗原……」
「嗯、嗯……」
「我们只有现在这仅有的一次关系……没错吧」
「嗯……我知道……」
「所以……请对我温柔一点」
「因为只有一次……不能重新再来的话,只想尽情地放松……」
「因为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只想尽情地放松。无论身心……」
「栗原……」
「木田……君」
如同训练手册上所写的那样,我走过去抱住了栗原……。
「眼镜……不摘下来可以吗?」
「嗯、嗯……看不清楚的话会觉得挺恐怖的……」
「……」
这就是女性? 真实的活生生的女性的身体?
虽然没有凹凸,但却很漂亮的肌肤。不属观赏性,而是实用的身体。
雪白……而且嫩滑柔软……。
「啊……嗯……」
「木田君……」
「被这样定定地看着……会很难为情的……」
「不要遮掩。再让我多看一下吧」
「很、很奇怪……是吧?」
「没有……该怎么说呢……」
「一般般吧」
「一般般指的是……算好吗?」
「谁知道……?」
「我也没有其她可以对比的对象……」
「呃……?」
「啊……」
「木田君也是……第一次吗……?」
可恶……。
又来了,别在意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和我一样啊」
「我可不像被你说和你一样」
「啊呜……」
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我就只能是栗原所想的那样的我了。
一直都很想抓一次看看? 从那时候开始。从牵着那双手开始。
明明就在眼前,还有什么值得去犹豫困惑的吗?
就算反抗也能把她摁倒在地上!
「栗原……」
「什、什么?」
「……开始了哦」
「呃? 啊呜……!」
胸部虽小,但是很有弾性……。
真的十分柔软……软乎乎的……。
还很温暖……。
身体各处,都不像男人的那样粗糙干燥、棱棱角角……。
光是摸在手里就感觉非常舒服……。
充满光泽的头发,以及光滑圆润的大腿……。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女孩子啊……。
虽然一直和惠美梨住在一起,但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
虽然想到对方是栗原就难免有些犹豫。不过……。
更想……更想直接地品尝一下味道……。
「啊、讨厌! 居然用舔的!!」
「你啊,难道身上有什么奇怪的病菌吗?」
「不、不是那样的……不过……」
「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想着要把你整个吃了下去。你就依我这次吧」
「啊呼……」
一张完全没有化妆的素脸……。但正因如此,就算做这样的事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反感情绪……。
明明现在的样子只是狼狈不堪而已。
但是,却感觉非常舒服。
「木田……君……嗯……啊啊……」
「感觉到了吗?」
「不、不知……道。有种痒痒的东西,正在不断往里面钻……不过……」
「身体在不断发热……」
「而且……」
「而且?」
「……」
「我说,怎么了啊。快说啊」
「奇怪的东西,也许」
「话别只说一半啊。再这样就把你捆被子里走人」
「怎、怎么这样啊……」
「那,说来听听」
「那个呢……我……」
「只要想到有男孩子愿意温柔地对我……愿意碰我……就感觉很高兴、很舒服……」
「很奇怪……是吧?」
「并不怎么觉得……」
「不过……」
「不过?」
「……嘴里不说还挺好色的」
「不、不是好色啦……」
「可是……这里已经湿透了哦」
「呃……怎么会……」
女性的圣域……。
碰一下这里也没什么问题吧?
「啊、那里不能碰……啊呜……不要」
不知是因为感触还是什么原因,一种违背道德的气氛正在唆使我尽情地去玩弄栗原的圣域。
莫名其妙地连自己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真没办法。当初就觉得奇怪。说什么第一次啊。明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玩得挺爽快的不是吗?」
「可是……」
「榊有洁癖吧? 要是知道你的本性的话肯定要被吓晕在地的」
「呜……」
「要不拆穿你怎样?」
「怎么能这样……」
「开玩笑的……。要是说出去的话,我肯定要被灭口的」
「呜呜,太过分了,木田君……」
像现在这样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栗原的样子,越是触摸她的身体就越有感觉。
我确实感觉到了按倒着女人的真实感……。
就像是快要断掉的缰绳那样。热量正从身体深处喷涌而出。下半身的生理现象,再也控制不住了……。
现在这里就只有栗原一个人。而我的身体也正在述说着就栗原就好。
太反常了,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会想要和这个笨蛋女人一起做……。
甚至居然想把栗原的骨头也吮吸干净。
尽管如此,栗原也是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笨也是个女人。
而我,则是身为男人的人类。
只要栗原能让我感到舒服,那就可以了。因为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应该知道了吧?」
「那、那个……」
「做好觉悟吧」
「啊呜……那个要进来了吗?」
「没问题的。而且只是一般尺寸」
「可、可是……」
「喂,该不会逃避吧。不会疼的」
「大骗子~……书上明明说过会很疼的~」
「我知道了。如果真的疼的话就慢慢来好了」
「慢慢来也是很疼的~」
「栗原!」
「痛! 这么用力抓人家的手……要断掉了」
「答应我吧,拜托了。你没理由就这样放任我自生自灭不管吧!」
「但是……」
「如果真的疼得要命的话,到时候就放弃不做了」
「我承诺」
「嗯……嗯……」
「我知道了……」
虽然我许下了承诺,然而我却没有能遵守承诺的自信。
我只是单纯地、只是单纯想把自己内心的欲望发泄到别人身上而已。
栗原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我总算是调整好了急促的呼吸,为了能让栗原感觉到,又继续开始了爱抚。
「哈啊……嗯……」
栗原的呼吸已经非常急促了。但是如果光是爱抚就达到高潮了的话我是会感到很困扰的。
「已、已经……可以了。快点……开始……」
「如果疼的话……我会尽快让它结束的……」
「我知道了……」
我分开栗原双腿。对准部位顶上了自己的东西,开始慢慢地寻找目的地。
「嗯……!」
差不多是这里了吧?
「啊、啊啊……」
去吧……。
「啊呜……!」
我把腰往前顶了一下。
「啊……呼呜……」
「嗯!」
不、不能顺利地进入吗……?
搞错了吗? 再进去一点……吧。
「进、进去了吗……?」
「还没、才刚进去一点而已……」
「怎……么……会!」
「很疼吗?」
「有一点……不、不过……不要紧……」
「吧……?」
「那,就再进去一点……」
「啊、还没……疼!」
「别逃啊!」
「可是……」
「那会更疼的哦……!」
「啊、嗯……呜!?」
进去了……? 到里面?
「啊……哈……」
「栗原……」
「呜呜……欺负人家……」
「真的……好疼好疼……还以为要死掉了呢」
「哪有人会因为失去处子之身而死掉的」
「呜咕……」
「……要放弃吗?」
「啊……那个……」
「稍微等一下……就这样……」
「休息一会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知道了……」
我也觉得暂且这样比较好。
里面几乎要热了起来。全身都像被勒得紧紧的、心情舒畅……。
清楚地感觉到栗原的脉搏在跳动着……。
总觉得、好厉害……。
慢慢地感到很不可思议。明明和栗原之间并没有什么的……。
现在却觉得栗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那个……木田君……」
「啊……」
「差不多可以了吧?」
栗原点了点头。
我一边注视着栗原的样子,一边慢慢地动起了腰来。
「嗯……」
「唔……」
「呀……啊、啊啊……」
啊……呜……不行了……。紧紧包裹着的从未有过的快感……。
想要更进一步地感受到栗原。
身体已经停不了了……。
「木田君……不要……太快了……」
「啊呜!」
可恶! 我的心情不受控制地高涨了起来。
居然只靠栗原就能够让心情如此舒畅……。
但是,我现在的想法却是……。
我只想……只想像现在这样……摁倒着栗原……。
「栗……原!」
「啊、啊!」
我和栗原都不再说话。
此刻有着的只是喘息声、肌肤的磨擦声、肉体的碰撞声以及下半身交合的声音。
所追求的东西就只有快感。我们唯一想做的,就是贪婪地寻求快感。
「啊……呜呒……」
无意识地用力抱紧了栗原并开始索吻。
栗原也并没有拒绝。不仅如此,还用手臂圈着我的脖子,像狗似的上下舔着我的脸。
这也许是两个人的初吻。可是,这些事情重要吗?
虽然有些类似于QS般的行为,但并非是要向谁炫耀。也并非是要做给谁看。
只要是真实的自己就足够了。
在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叫栗原透子这个庸俗的名字的女人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是男人而这家伙则是女人,但是,只要我们所追求的东西相同,那就足够了。
「啊、啊啊……不行了……我……」
我和栗原都已经到极限了……。
「要去了,没问题吧」
「呃? 啊……呀!」
「唔!」
「啊呜呜……」
我在栗原的体内吐出了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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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的感触仍还残留在身体中。
活生生的女人的触觉,温暖的那股紧抱着的紧张感……。
这份现实的幸福感……。
然而……。
「……木田君?」
「嗯?」
「啊、我在想……怎……怎么样呢……」
「从刚才开始,就保持着沉默所以……那个……」
「不行……吗? 我……」
「啊、不……」
「一般般吧」
「只是第一次,不是做得很好吗?」
「是、是吗?」
「大概吧」
「太好了……」
「什么啊,恶心死了」
「其、其实呢。我……感觉很舒服……」
「虽然有点痛……不过很舒服」
「痛了反而感到爽,你真是个色女+受属性啊?」
「不、不是那样的……那个……」
「心底感觉很舒服……」
「总觉得轻飘飘的、痒痒的……」
「会那样觉得……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原因……」
「这样啊……」
尽管如此,两人之间却没有任何的关系。
真要说的话,有种交错了的感情的感觉。
并不是因为喜欢才抱的。只是任凭自身心底的欲望随波逐流而已。
1.这样子就好了吗? X
2.反正也就只是现在而已 O
3.尽管如此只有这快感是真实的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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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个也只是现在。
什么都感觉不出。只是,就这么觉得。
这份感情是做过后的虚脱感导致的吗……?
【去车站路途中】
「木田君……」
「……」
「木田君……?」
「……」
「木田君?」
「呃?」
「啊、啊啊……什么事?」
「……」
「怎么了? 饿了吗?」
「记得洗个澡哦。回去路上我请你吃东西」
「嗯……」
「……」
第一次做这个的栗原也弄得精疲力竭了吗?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再见」
「啊、木田君」
「嗯?」
「那、那个……」
「……」
「没、没什么」
「是吗?」
「但是,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我们,只有一次吧?」
「啊啊,只有一次」
「是那样约定的吧?」
「说的是呢……」
「为什么这么问?」
「……」
「放心吧。有关今天的事,我不会拿来敲诈你的」
「这样保证行吗」
「嗯……」
「也来屋顶吧。算是利·益·交·换」
「嗯……」
「我会考虑的……」
「那、路上当心」
「嗯……」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关系结束了。
反正,相互之间只不过是意气用事这种关系。会变成那样说不定也是当然的。
所以,和栗原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然现在还记得,不过总有一天会将一切都淡忘掉的。
而两人也会回到没有任何改变的日常中去。
【自家】
「哥!」
「早饭已经做好了,快点起来啦—!」
「……」
早上了……吗。
感觉有点倦。
不对……。
是感冒吗……。
「早」
「早、笨蛋」
「……」
「难得已经好好起来了呢。那么,早饭也要好好吃哦」
「嗯……」
「怎么了吗?」
「好像没什么食欲耶……」
「真是的」
「刚才还在想怎么就好好起来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感冒了? 明明是个笨蛋的说」(俗话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不,大概是……」
「和人做过了的原因吗」
「做过……!?」
「哥、哥、哥!?」
「下流! 变态!!」
「你哥我也是健康的年轻小伙儿嘛,会做那种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该勃起的时候就勃起,该发泄的时候就发泄」
「老妹你还不是一样,被挑逗就会变得湿起来并想要做吧?」
「!」
「啊,还是说你已经被人给干掉了?」
「老、老、老」
「老哥你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QS! 人渣中的败类~!!」
「给我早点去死啦!!」
「……」
用下半身思考?
啊,是指骨子里很色的意思吧。
惠美公(惠美梨的绰号)竟然也会说出一些让人受益菲浅的话来呢。看来得重新认识一下了。
【学校】
「哦」
「今天也有悠闲地来上学的闲暇呢」
「怎么啦,无精打采的」
「嗯……」
「稍微有点事而已」
「和惠美梨又怎么啦?饶了我吧。不要影响到我和真帆的午餐时间啦」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吧」
「那是怎么回事啊!是说我对惠美梨见异思迁了,还是说想了些很腐的事情!?」
「你这家伙才是,还是不要想着和惠美梨孕育那什么禁断的爱了吧!」
「还真是抱歉呐……」
就连功所推荐的我的性行为,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充其量,也只是为了消除一时的欲求不满而已。
总觉得,不管什么都变得荒唐了起来。
还是去停止自己的生命活动吗……。
【教室】
「嗯……?」
「怎么了,透子。没什么精神啊」
「肚子痛么?」
「如果肚子痛的话,喝点牛奶不是很好吗」
「不是这么回事啦……」
栗原……。
「?」
「……」
「透子? 怎么啦?」
「透子!」
「……」
被避开了吗……。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其它任何关系。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普通」关系。
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最正确且最简单的答案……。
今天也一样,与昨天一成不变的一日又开始了。
功所津津乐道的话题也好,榊的煽动也好,橘的胆怯也好,下落不明的栗原也好,都和平时一样。
或许和昨天是有些不同,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说因为功所说的无聊之事世界毁灭了,因为橘的胆怯世界颠倒了等这些事是不可能的话,也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了。
无聊的学校,无聊的我的人生。
干脆,世界在今天毁灭掉算了。
「……」
世界……毁灭掉吗。
【放学后】
「喂、」
「什么事?」
「今天很闲吗?」
「今天? 今天……」
「抱歉,手机响了」
「喂」
『哥!』
「……不要那么大声啦,笨蛋」
『噗~』
「为什么往来于同一所学校还要特意用手机来联络啊?」
『不知道哥你究竟患了什么病嘛』
『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哟!』
「知道啦知道啦」
「那么,还有什么事?」
『才不是“有什么事”的问题吧!』
『在“维纳夜曲”打工的事啊!!』
「啊啊……」
从今天开始打工了吗?不过在蛋糕屋打工好象也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嘛,职业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因为你说想要试试,所以家里的家务全都推给了我的说』
『真的能确保在那里打工就能拿到超限定的圣诞节蛋糕吗?』
「如果有这个意向的话」
『到现在居然还这么说……』
「那我先去打工了」
『等、等等哥! 我说哥啦!!』
「好像就是这样」
「还真没听过惠美梨称呼『哥』以外的称呼呢」
「你可不要因为嫌麻烦所以就省略说明啊」
「……」
toh_0210
【蛋糕屋维纳夜曲】
说到蛋糕屋,毋庸置疑不像是我这种人会去做的打工,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劳动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只要能得到与之相符的回报,其它就无论怎样也好了。
“维纳夜曲”。
明明写成片假名就好了的说,“ウィーンヤキョク”什么的也不至于那么难读。
这是一间平时放学回家都会路过的店。会在这里打工,稍微让人有点出乎意料。
说起来,居然会雇佣像我这样的人,人手方面真的为难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嘛,只要是被雇了的话不管怎样都好。适当地认真工作就可以了。应聘、工作、拿工资,就是这样的资本主义关系。
说起来……。
店员也可以从正门进去吗?
「您好」
「欢迎光……」
「……啊?」
「呃?」
「抓到啦☆」

「你就是所说的来打工的新人吧。绝不让你逃掉哦?」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叔叔~,打工的新人君来了哦~」
「叔叔~!」
「等等,我正在烘蛋糕!!」
「是~☆」
「叔叔他说等一下就来」
「在那之前,就先这样吧」
「好、好辛苦……」
「呃? 不觉得舒服吗?」
「这可是真正的胸部哦。人家明明很自豪它的说……」
「不、不是那个意思啦……」
「啊,是这样啊~」
「你原来还是童贞男啊。还没有触摸过女孩子的胸部呢。呼呼,真可爱~☆」
「不是那样啦……」
「唔……呼、呼吸……」
「快死了……」
「在……在做什么啊,你们」
「啊……」
「叔叔?」
「在店里不要做出那种露骨的举动,听到没」
「啊~啊,本以为再差少许就能攻陷了的说……」
「真可惜☆」
「哈……哈……哈……」
到、到底怎样攻陷啊……?
「看来好象是按时来了呢。今后也记得保持这调子」
「是、是……」
「怎么了?那没精神的回答是怎么回事啊。面试的时候喘成那样又是怎么回事啊?」
「只因为有体力才雇你的。要是不好好干的话可拿不到薪水哦」
「即便你这么说也……」
这个女人……。
「呀嚯~☆」
到底是怎样的店员啊……。
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漂亮。但是……。
竟然对初次见面的男子有着那样大胆的举动。该说是经验相当丰富还是轻浮……。
虽然胸部确实松松软软的让人觉得很舒服,不过……。
……。
糟,要坏事! 冷静地考虑刚才的事情的时候,小弟弟居然兴奋了起来。
是和栗原经历过的原因吗,说不定反应得太过好了……。
「我说你有在听吗?」
「对、对不起」
太、太好了。现在终于听话了……。
说起来,还真有迫力啊。面试的时候,就连我也怕了起来。
巢鸭文吾……。
先生。
这就是这条街上的女孩子们所喜好的毋庸置疑的可口蛋糕屋的点心师兼店长……。
惠美梨所买来的蛋糕还真亏是那双手做出来的诶,那么小巧圆润精致的细工。
不管怎么看,那也是双适合打人的手。说成是从非洲回来的丛林战士的话还能让人接受。
即使是在最前线也一定被部下们称之为老大并爱戴着吧。
但是,在经历了失去了战友和部下的战役后终于感到空虚的他,邂逅了一批战争孤儿,于是就这样做起了让孩子们感到高兴的工作。
因此,就成为了点心师。
以上,非官方故事结束。
「我说~!?」
「你有没在听啊」
「突然就这么着了啊?」
「呜呜……」
「明日菜……」
「对不起,叔叔」
「因为这孩子他呀,是在是太可爱了嘛」
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在意了,这个人称呼巢鸭先生为「叔叔」呢?
难道说……是大人间的关系?
「怎么了,很在意明日菜吗?」
「啊、不、这个……」
「说起来,和她像这样相遇还是第一次呢」
「这是我的侄女……」
不、不是吧? 有血缘关系吗? 开玩笑吧!
「虽说是侄女,不过也是远亲」
「啊啊……」
说,说的也是呢,果然。
「自我介绍下」
「麻生明日菜。活蹦乱跳的女子大生~☆」
「女子大生?」
「最近,有去大学吗?」
「这、这个……」
「只有联谊会的时候……」
「没心思去的话,早点放弃吧」
「才不要~☆」
「真是的……」
「……」
「总之就是这样了」
「要是有什么的话,尽管问明日菜吧」
「简直就是这间店的看板娘了。店里的情况的话,上至盘子数量,下至保险柜密码也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嗯嗯,你想知道的事,就让姐姐来好好教·教·你吧?」
「呀、居然全说出来了~☆ 真难为情!」
「……不用在意就好了」
「那是老样子了」
「是、是……」
有点在意呢,从某些意义上讲。
「总之,现在就是那样」
「面试的时候也说过了,马上就是圣诞节了。是蛋糕屋的黄金时段。会很忙的」
「柜台有明日菜负责,不过侍应和收拾餐具等就无暇顾及了」
「这些就轮到身为男生的我出场了呢」
「体力和速度是决胜关键。别指望亲切。好好掌握住要领」
「我明白了」
「但是,现在要差遣的事……好像没有呢」
「总之先熟悉一下店里的情况吧。接下来的就交给明日菜你了」
「好的,叔叔」
「那先进去换衣服吧」
「啊、我说……巢鸭先生?」
「嗯?」
「换衣服是在……」
「在里面。旁边放着的那套是星期四才开始来打工的新人的,可别搞错了哦」
「没错,是和我所穿的色式一样的衣服」
「要不要试着穿穿看看?」
「……心领了」
「还有,那个……」
「?」
「叫你老板好吗」
「随你喜欢」
「诶……」
总觉得叫店长或是巢鸭先生什么的不太合适。
真是不能轻视的人呢……。
「呼呼,怕了吧? 叔叔平时看起来就很有迫力,不过发起怒来还要更可怕哦」
「我也曾经遭遇过那么一次怒骂哦,当时真的是怕得不得了呢,明明都没被打的却哭了起来」
「那次也是柚美叔母来打的圆场」
「柚美叔母?」
「叔叔的太太。就在不久前也还在这里工作呢」
「后来就离开这里了吗?好像确实有这事」
「不是的哦。是怀了第二胎。但是,叔叔不能丢下店里不管吧。所以慎重起见,送回娘家了」
「虽然是第二胎,不过怀得稍微久一点也是有的……」
「雇佣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哦。嘛,不过不管叔母她在还是不在都会雇佣就是了」
「哈?」
「非常地トロイ哟,柚美叔母她。外表姑且不论,对我来说内在也极像是叔母的姐姐,也就是我的母亲哦」
「和叔叔结婚也是,叔母她还发表了恋爱宣言呢,总觉得……」
「毕竟是曾说出有30厘米长的蟑螂那样夸张的话的人嘛,多少只可信一半呢」
「然后叔叔虽然还生气,但也没办法于是就只好说去学学看」
总觉得大致上能想象出是个怎样的人了。
「但是……不管是叔叔还是叔母我都很喜欢」
「虽然不浪漫,但真的好令人羡慕呀……」
「明日菜……小姐?」
「啊……对不起!」
「那,开始工作吧?」
「是、是……」
总觉得四周的氛围好像在一瞬间改变了似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我的打工生涯从今天就开始了。
也不是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蛋糕屋屋什么的又不是不合适。(ガラ作不合身份、不合适讲)
大概,便利店和面包工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吧。
如果认真地工作的话,自然就能拿到工钱了。
仅仅只是一个月多点的工期,在要领上,只要适当地认真工作就可以了。
「时纪君~,换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嗯嗯,真可爱~! 很适合你哦☆」
「那个……麻生小姐?」
「请不要用那种冷漠的叫法啦」
「叫我明日菜就好了」
「那,明日菜……小姐?」
「真是的……小姐是多余的啦……」
该说是太轻敌了呢还是该说是太过无忧无虑了……。
因为那先制攻击的原因,弱点似乎被掌握了。
虽然和栗原同为女人,不过却有着什么根本性的不同也说不定。
假如被问想不想和明日菜小姐做的话……,答案是:想。
但是,那也没有伴随什么现实感。所以,如果硬要问我怎么样的话,也很难回答。
亲身经历和幻想是有差距的,对栗原来说很有可能逃出我的束缚,似乎有一些不好的事忽隐忽现似的。
但是,为什么在明日菜身上却感觉不到那些东西呢。
「嘛、也好。那就开始工作咯☆」
「我该做什么好呢……」
「是呢。总之首先亲切地寒暄,然后再亲切地拿出蛋糕,最后再亲切地收银?」
「……不管哪个都不是适合我的工作啊」
「或许吧」
「但是,这里的蛋糕真的是老板他制作的吗? 虽然妹妹有买过来吃,但不管怎么看也……」
「和印像不合吗?」
「嗯、这个嘛……」
「呵呵,别看叔叔那个样,可是在巴黎和维也纳修行过很长时间的哦」
「记得是在维也纳的时候拿到了点心大师的称号的样子」
「也在纳顿克的赛事上拿到过奖项哦」
「诶」
确实,以前吃过的这里的蛋糕,即使是我那毫不知味的舌头,也清楚地知道跟附近一带蛋糕房制作的有着根本上的差别。
奶油和巧克力不冗长乏味,像海绵一样的轻飘飘的口感。
而且制工也非常纤细。在巴黎和维也纳修行并得到了奖大概也不是什么谎言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不过,如果不说那个的话,
君不也一样吗?」
「呃?」
「为什么会想着来蛋糕屋打工呢? 喜欢甜品?」
「……」
「难不成是想成为点心师?」
「怎么可能……」
「因为很闲。手头也有点紧……」
「而且是被妹妹拜托的,据说只要是店员的话能优先预约到这里的圣诞版限定蛋糕」
「嘿诶,真为妹妹着想。是个好哥哥呢」
为妹妹着想……?
到底是怎样呢……。
实际上,或许只是对家族感到郁卒而逃避罢了。
对我来说,比起熟悉自己的血亲,还是更有隔阂的外人比较好。
「怎么啦?」
「没、没什么……」
「有时候会表现得有些厌倦呢,
君」
「是吗?」
「是有在意着的人吗?」
「呃!?」
「……」
为什么会想起栗原……?
而且,还是全裸的。
虽然所熟悉的女人确实只有栗原而已。而且,说到底那也只是肉体上的熟识。
「哼哼~,那么……」
「是喜欢上那孩子咯……?」
「……」
「不是吗?」
「不是那样的……」
「但是……已经有了在意的人却是事实呢」
「……」
「真是的……想让姐姐来帮你告别第一次吧……」
「要不要试试在这个冬天多有点经验呢?」
「那、那个……」
「什~么? 一点也不可怕哟。我会温柔一点的啦」
「不是指那个啦……」
「有……有客人」
「啊咧?」
「……」
「对店里的形象也不太好……」
「不、不、不、不要紧的啦!」
「我、毎天、都是这样的啦……」
「那不值得骄傲」
「啊~……」
「客、客、客人! 这份蛋糕给您,所以、刚才的那些话、请别和叔叔说!!」
「……真是奇怪的人」
但是,阴晴不定的感情,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还是在间隙间显露了出来。
难道说……。
是故意的?
「怎么啦怎么啦? 看得那么入迷,是看到美女了吗?」
「啊,是指我吗?」
该不会……吧。
但是,在听到明日菜这么说的时候,一瞬间陷入了全身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的错觉。(这描写真那啥?一个脸红不就解决了吗?)(re:楼上真是不浪漫)
令人在意的女人……。
喜欢? 不是那样的。但是,却很在意。
仅仅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仅仅只有过一次关系的女人……。
想起的时候,总是将那个时候的事同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了一起。
栗原=Sex。
那或许才是我真正的期望也说不定。
答案就在眼前。所以,只要Sex就好。明明只是那样……。
但不知为何我从那一刻起却连一步也动不了了。
要做的话很简单。一定比想的还要简单。
但是……。
……我究竟在犹豫什么呢?
总是在原地踏步。
一定是现在的我还不能理解那个疑问的更深处隐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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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那样的事呢」
「那姐姐我来当候选人也可以咯?」
「让我先考虑一下」
宛若刊载在文集上的对话一般。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却只是浪费时间的无聊对话罢了。
这样重复一百万次的话,不用说恋爱,就连Sex也达不到吧。
尽管如此却也比沉默来得强。
完全没有想做的事。也不想背负什么命运。只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虽然确实有出生的理由。但是,却哪里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无意义地活着,然后直到遥远未来的某天无意义地死去……。
死是注定了的,总有一天会死的。
所以,至少在那一天来到之前,用刹那间的喜悦来填补竭尽到死为止的些许的点点瞬间。
反正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那样愚蠢的生活方式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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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
「我回来了」
「哥!」
「什么事啊」
「有好好去打工吗?」
「去了的啦」
「骗人」
「……别突然就否定啊」
「有好好去啦。总不见得被老板揍是我在做梦吧」
「老板? 被店长打了吗?」
「是啊……打个招呼也突然草草了事……」
「太好了☆」
「那有好好去了啊」
「别一副勉强能接受的样子啦……」
「再说了,在意的话,来看看不就好了?」
「会请我吃东西吗?」
「笨蛋吗」
「就算使用强制手段你也会让我请你吃东西的吧……」
「那早知道就去了」
「变得不像是日常的日语会话了……」
「但是,与其看哥出丑的样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那之前必须避免让人认为我和哥你有血缘关系」
「因为我常去所以会被认出来」
「……」
「啊~啊、因为笨蛋老哥的缘故不能去店里啦」
「是你自己对我说要我去打工的吧……」
「事到如今你要不要代替我呢?」
「我放学后可是很忙的! 因此没办法之下只好让老哥你去打工了!!」
「再说了,因为光有老哥你在就够碍事的了」
「偶尔也要好好工作。为社会作点贡献」
「作为人、失格」
「知道了、知道了啦」
明明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也没有打工,还左一句忙坏了右一句忙坏了……。
会不会是在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
「那,今晚的晚饭呢?」
「嗯,汉堡牛肉饼~☆」
「结果,又是那个啊」
「没有厨艺的家伙」
「那就别吃」
「呸~!!」
「……真是的,真累人」
但是,这份疲劳感一定既不是打工所带来的,也不是惠美梨所招致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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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
「啊……」
「?」
栗原……?
「……」
「……」
「怎么了?」
「没什么……」
我的每一天都如此淡泊地流逝着。
去上课也觉得变得麻烦了起来,屋顶上也厚厚地积了一堆香烟头。
单调的每一天里,如果硬要寻找一些最近的变化的话,那就非进入视界的栗原莫属了。
但是,不用说跟她说话了,甚至连约好了来屋顶的约定也没有遵守。
一打照面,脸上马上就忐忑不安起来,立马就跑开了。
真是的,完全像是臭狗屎那样的可有可无的每一天。就像是仅仅为了不便秘而天天蹲坑一样的每一天。
并不是对什么感到愤怒或是绝望。
反正,偷懒不去上课变得愚蠢的是我,抽烟导致患上肺癌的也将是我。反正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不、说不定意想不到是在患上肺癌之前我就因为尼古丁中毒而死翘翘了。这样反而会来得更快一些。
死翘翘吗……。
说不定意外地简单呢。
「……」
1。来一支 O
2。回家去 X
「……去『天国』来一支吧」
「最近,不觉得抽太多了吗? 你真的会因肺癌而死翘翘哦」
「会因为害怕肺癌而停止抽烟的人可是不存在的哦」
「而且,反正我死了,世界也不会毁灭」
「所以说,不要那么在意啦」
「真是的,像你这样的家伙还真是……」
「……」
「知道—啦。想早死,就赶快去自我解决掉吧」
「但是啊,你不觉得找几个女人更好吗?」
「为什么?」
「你啊,不总是说要干出点名堂来吗」
「你能干的事也就只有Sex而已哦」
能干的就仅仅只有Sex而已……吗。
说不定真是那样呢。因此,功活着,并且有着「未来」。
和真帆那微不足道的什么意义也没有的未来吗。
但是,我却没有那样的「未来」。
我的未来无论在哪里都是不存在的。也一定无论哪里都溯寻不到吧。
因此,我走向了屋顶。
那里有着短暂的属于我的世界。
那也是我所期望的世界。
没有任何阻隔和界限,仅仅只有空旷的世界。
并且……是一个没有人存在的世界。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校舍屋顶】
「呃……」
栏杆那边。
在那里有着不同于往常的风景。
少女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面向着那没有绳索也没有桥的天空……。
仿佛要从那里跳下去似的……。

「喂、喂……?」
「……」
「喂!」
「……?」
「你、你……」
在做什么呢……。
难不成……。
「啊……」
「你好」
女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朝我微笑着。
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仿佛在某处见到过却忘却了的世界呈现在了眼前。
「在做什么呢……?」
「看看天空」
「很美呢……非常美」
「仿佛要将人吸到那一方一样」
「要是能在如此美丽的世界里死掉就好了呢」
「不……这么觉得吗?」
「!」
那句话,说得就像是唱歌那般轻松。
然后就像是要邀请我似的。
她向我伸出了手,并等待着我的回应。
明明应该不会听到的我的心脏的鼓动声,现在却清晰地回响在了耳畔。
脑海里在寻求着什么,所有记忆的碎片都在流转着,然后就在下一瞬间倾泻而出。
没死?
不想死?
可是,活着也很无聊吧?
所以,去死吧。
死了就解脱了。
还是说,比起解脱,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更加恐怖?
一口气将女子所说的话在脑海中放飞了。那明明是她还没有说出口的东西。
但是,她却确实地向我亮出了选择项了。
至今为止无法回答并排斥着的选择项。
就在眼前……清楚地亮了出来。
「呐?」
「?」
「掉下去的话会死吗?」
「笨……!」
「这还用问吗!!」
「……」
「……」
「是吗?」
「但是……不尝试一下的话是不会知道的」
「说不定……还能活着也说不定呢」
「要不要尝试一下呢?」
「!?」
脑袋裂开了,变得一片空白。
在这瞬间,我毫无疑问是抓狂了。
不、不是抓狂。是已经完全地无法动作并沉默着了。
简而言之……脑组织坏死了。
我还活着,却也死了。仅仅只是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活死人。
不管发生了什么,也将会与世间万物隔断开,而所见和所感也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能被容许的话,就这样一直……。
「……果然,还是放弃比较好」
「今天好像还不是时候呢」
「……」
「嗯!好了!」
「对不起」
「是不是妨碍到你了?」
「……」
「能等10秒吗? 我会从这里离开的」
「果然有人看着的话就会没有勇气跳下去呢?」
「笨……!!」
「你是笨蛋吗!!」
「呃……?」
「我可是来这里抽烟的!」
坏死的头被踢飞,简直像按下坏掉的电视的开关一样。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
总算是恢复了平常的自己。
「吸烟的话,我觉得去吸烟所会比较好……」
「学校里没那种地方啦……」
「啊啊……说的也是呢」
「这样啊……屋顶,原来也可以这样使用啊」
「说起来你又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呢」
「要是不想干了的话放弃不就好了?」
「凡事不都是会有个万一吗」
「……」
「但如果真要说的话,是因为天空很漂亮吧,想从更高的地方看看……什么的」
「从下边不是也能看到吗?」
「你不觉得只要这样一伸手就能够到吗」
「不过,这样向下看着也想到了些问题」
「就这样跳下去的话究竟会变得怎么样啊什么的……」
「……」
「心跳不已。跳下去究竟会变得怎么样呢……之类的」
「大家在屋顶上的话都会这么想吧?」
「什么也没想,至少我没有」
「……真是没有感动的人生呢」
「要你管。我的人生平淡还真是碍着你了」
「再说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感动吧?要是不是的话你每次都要寻死吗?那要死几次才够啊?」
「但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世间也有很多东西不是那么现实的」
「总觉得没什么实感呢。我们真的还活着吗? 真的是自己吗?有着如此之多的疑问」
「……」
「所以呢。这种时候就会想着朝前迈出一步」
「因为我说不定不是我自己」
「那也就是说,我是人偶,或者幻影吗?」
「在背后操控着我的是谁?」
「操控? 是谁在操控着啊?」
「神明」
「……突然变成全宇宙性的了啊」
「是呢。这是神明所下的挑战书。我将会掉下去死掉吧? 如果我是被神仙大人所操纵的话,那就是命运」
「但是,如果我以自己的意志那样做了,你不觉得这是在讽刺神明吗?」
「这么一想的话,不禁令人心跳不已了呢」
「那,比起全身麻痹就这样度过余生,那边更好呢?」
「呃……」
「……」
「啊啊……也有这样的可能性啊。也并不是不可能呢」
「被将了一军呢」
「你是笨蛋吗……干嘛白白送分」
「但是,那也可能是命运。那么,还是断掉这个念头比较好吧?」
「不是命运的话,我觉得能作为人生旅途上的胜利者直面前方的」
「直面前方……」
「所以,想稍微试着做一下看看,不过平时是不会这么做的哦。虽然就今天看来稍微有点危险就是了」
「平时……?」
「嗯」
「我有备用钥匙,可以悄悄进来」
「你也是吗?」
「我不一样……」
前往屋顶的钥匙之类,一般除了教职员以外都是不外借的。
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但是,有点不可思议呢」
「明明两人都应该是来过屋顶很多次了,然而到现在为止却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呢……」
「……」
「那么,我差不多得走了」
「对不起呢,妨碍到你吸烟了」
「走楼梯吧」
「是呢。今天就那样做吧」
「……」
「啊……对了对了」
「什、什么啊!」
「至今为止没有相遇的二人」
「但是,今天、却在这个瞬间邂逅了……」
「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我们,将会变得怎样呢?」
「……」
「要是什么都没有就好了……」
疯了……。
那个女人,疯了……。
那是来真的……。虽然在笑着,但对自己的性命什么的,简直就是毫不在意。
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能笑得出来。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从这里跳下去吗,从这里。
总有一天,要从这里……。
【第2天·学校】
「啊咧……?」
「今天不去屋顶吗?」
「呃……?」
「啊、啊啊……偶尔啦」
「那,要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吗?」
「不了」
「不用管我啦,好感度很难提升的吧」
「我稍微出去走走」
「是吗?」
「那我先去了」
「……」
「可恶!」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胸口在急剧地起伏着……。
只要想起那个女人的事情,呼吸就变得困苦了起来。
没办法找到个能冷静下来的地方吗?
「……」
「……」
「……」
现在是午休时间,只要是能呆人的地方都会有人。
无法冷静下来。
没有人所在的世界……。
不属于他人,只属于我的世界……。
只有屋顶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吗……?
但是,在屋顶……。
如果遇到那个家伙……。
那个有着寻死之心想从屋顶上跳下去的笨蛋女人的话……。
我该怎么办才好?
在那之前能做到什么? 又该做什么?
可恶! 我,不得不考虑这样的事吗?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
……我所能容身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或许已经不存在了。
【蛋糕屋维纳夜曲】
「啊啦?」
「……」
「今天只上半天吗?」
「不……」
「那就是逃课咯」
「就那么想见姐姐我么?」
「……」
「果然不可能是这样吗……」
「……是有麻烦的事了呢」
「并不是那样……」
「真是的,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孩子呢。已经不是小学生了哦」
「……」
「那就跟叔叔说时纪君从现在开始来打工了吧」
「抱歉……」
「不过,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
「嘛,算了」
「但是,如果真的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的话,不用介意,尽管来找姐姐我商谈吧」
「嗯……」
「那,先去换衣服吧」
「啊,还有……!」
「……什么?」
「明天也可以吗……?」
「从中午开始吗?」
「不……」
「可能的话,从早上开始……」
「从早上?」
「不行吗?」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这个也得预先和叔叔说一声呢」
「……」
这里也有人。
但是,在这里我仅仅只要扮演好打工的店员这个角色就好了。
那是我,却又不是我。
工作只需要埋头苦干就可以了。用心思考什么的是不必要的……。
到最后……这里成为了最后的避难场所。
【第2天】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埋头苦干了起来。
对于新人的我来讲会做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有事做,就不是件坏事。
在相当火爆的这间店里,一批客人前脚刚走,另一批客人后脚就跟了上来。
我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完成工作,受人关注,被迫工作着。
并不是想要工作,也并不感到快乐。
尽管如此,只要埋头工作的话,时间就会在不知不觉间逝去吧。
代替到昨天为止重复着的每一天,被叫做“今天”的这个日子也重复着。
是的……说不定就是那样期待着的。
「时纪君」
「闲着了?」
「嗯……」
「但是,店长这样也太乱来了」
「要是把蛋糕打翻了的话,可是会引来拳头招呼的啊」
「啊啦,就只这样程度?」
「要是蛋糕什么的打翻了的话,一般不都是扔下句『你来收拾下吧』然后把地板上的蛋糕都硬塞进你嘴里吗……」
「诶……」
「说不定是很中意你呢」
「今后叔叔将会狠狠地尽心磨练你呢」
「做好觉悟吧」
「我是不是……该换份工作了」
「不行哦,时纪君可是蛋糕屋的命运共同体」
「……」
「好啦好啦,不好好干可不行哦。毕竟身为前辈嘛」
「前辈?」
「是的,虽然开始打工的日子是有差异,不过……」
「新来的打工的孩子」
「所以说,见异思迁可是不行的哟」
「哈?」
「那能先打个招呼吗?」
「是」
「呃……?」
「您好,初次见面」
「你、你……!?」
「呃? 啊……」
「你是……」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呢……」
「命运般的呢」
「啊啦? 难道说你们认识吗?」
「原来如此啊,同一所学校的呢」
「是的……」
「不过,彼此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
「我是须磨寺雪绪」
「暂且的一段时间里会一起打工,一起努力吧」
「……」
「那么,你的名字是?」
「……」
确实地感觉到某个东西开始失常起来了。
那究竟是这个世界,还是我自身也无从得知……。
只是,不管是那方面失常,其结果也是相同的。
我并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但是,失常的日子却确实地开始了。
下次再逃往另外某个地方就好了吧。
另外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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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
「哥~!」
「今天会好好去学校的吧!」
「昨天,逃课了吧!」
「啊、啊啊……或许是吧」
「不要在那含糊其辞啦!」
「因为可恶笨蛋老哥的缘故,害人家又丢脸了」
「下次逃课的时候,记得顺便递交退学申请,然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日本来了!」
「可能的话,顺便死掉算了!」
「嗯……」
「那我先走了,记得好好去学校哦」
「拜拜」
「……」
死掉……吗。
「……」
学校吗……。
惠美梨在学校怎样丢脸我并不清楚。
反正又不关我的事。就随她丢脸好了。
所以,既不打算去学校也不打算去打工。
但是……。
对这个家本身,我仿佛完全没适应似的。
仅仅只是吃饭、睡觉、吃饭这样的一个家……。
什么感情也没有,仅仅只是个空空的容器。
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空间……。
虽然呆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烦恼和苦痛,但是却仍然不知道该怎样打发时间才好。
抽烟也让人觉得空间很窄很低且郁郁葱葱。
无法让人很好地感觉到香烟的味道。
香烟果然还是要一边对着高空……仅仅对着天空吸着才更有味道的。
世界的尽头什么的并不想看到。
只是想要看着一望无垠的没有尽头的天空。
没有尽头的世界,是什么也不会映入眼帘的。
所以,内心才能空空如也。
那才是最安乐的瞬间。
「……」
「学校……」
「去看看吧……」
「……」
【校舍屋顶】
结果,一大早就来到了屋顶……。
但是,毕竟须磨寺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来屋顶。
相信那家伙的常识也是徒然的吗。
嘛,姑且还是算来了学校了吧?
虽然并不想去上课什么的……。
「说起来……」
橘那家伙在做什么的? 从刚才开始就在操场里爬着转来转去。好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
还是无法理解呢……。
「香烟……」
「……」
这是今天的第几支了来的?要记住这个也蛮麻烦的。
大概不会死于肺癌,而就这样直接死于尼古丁中毒吧。
死翘翘吗……。
或许意外地简单呢。
怎么回事?
功……。
不可能。那家伙的话会撬锁。
难道是……须磨寺?
「……」
要打开吗……?
可是,有可能是须磨寺!!
「木田君!!」
「呃……」
「求你了! 请开门! 请开开门!!」
「栗原……?」
「喂、喂!?」
「啊呜!」
果然是栗原吗!?
「你,到底在做什……」

「……」
「你……」
「啊……呜……」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汪!」
「……」
这个笨蛋……。
「居然捡了那样的东西!!」
「橘在找的,不就是那个吗!?」
「不要把麻烦事带到这种地方来啊……」
「交给橘吧!!」
「怎么这样!」
「这样可不行哟。波依可是什么坏事也没做哦」
「波依?」
「汪?」
「是这个孩子的名字……」
「因为是狮子“狗”所以叫“波依”」(注:取日文中“狮子狗(チャウチャウっぽい)”的最后两个发音“ぽい”为狗名并发音“波依”)
「笨蛋……」
「什么狮子狗啊。这种狗,不是舍弃了波依的“波依”吗……」
「不是的!」
「才不是那样! 才不是那样的名字!才不是那样的名字……」
为什么要灌上名字之类的啊?
那样做的话,要是产生感情了到时就更难割舍掉了。
混蛋吗……。
「波依只是没有了妈妈而已。因为没有,所以肚子饿了而已」
「完全没有错……没有错!」
「那你打算怎么办!!」
「又不能带到保健所去。那你打算么办!」
「作为捡到它的责任,你也感到麻烦了吗!?」
「啊……呜……」
「我家也是高级公寓……」
「不准养宠物……」
「是不能捡养的啊,你这个笨蛋!」
「呜……」
「所以,没办法了,死心吧!」
「真的没办法吗……?」
「拿到保健所去吧。要是不收的话,我会负责把它交给橘的」
「喏,给我」
「不要……」
「不要……绝对绝对不给!绝不给!!」
「栗原!」
「连小忍都……」
「连小忍都说『没办法了』了哦。因为是高级公寓所以不能养……怎样也没法养,所以没有办法……」
「是这样,虽然是这样也说不定……」
「但不可能『没办法』的……!」
「……」
「如果带到保健所的话,或许会被杀掉的哟!那样绝对一点都不好」
「呃……?」
「如果死了的话,就没法复活了哦!也不会动了哦!也不会再叫了哦!」
「才不要那样!」
「不能杀了波依!绝对绝对不能杀了它!!」
「杀了……这家伙……?」
「汪?」
「……」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啊……。
即使是我也不想看到尸体之类的东西啊……。
狗也好,虫也好,看见它们的死尸也是根本不可能会开心的。
人也是……。
人……。
须磨寺……。
不行……!
不能去想、不能去想、不要去想!!!
「可恶……!」
明明是人,明明有着人的形态,却动也不动。
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却不是人偶,也不是『物件』。
在那里……存在着什么。
身为人类同种族悲哀的尽头,须磨寺还真有种说不出的存在感……。
这个正是我从须磨寺身上所感受到的东西……产生畏惧的正体。
那个,那个正是『未来』其本身!
「呜、呜呜、呜呜呜……」
「……」
「明明活着……明明好好地活着……」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的,绝对不要……」
「想要帮助它……想要帮助它是搞错了什么的,太奇怪了……」
「那样绝对是搞错了什么……」
「绝对是搞错了……」
「呜……呜呜……」
「呜呜……」
竟然哭了……。
即使哭了,世界也不会变得平和起来的吧?
哭哭啼啼个不停,然后哭到天黑了,然后日复一日……等到醒过神了,狗的身体都冰冷了。
栗原是个笨蛋……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而且……。
我也一定是个大笨蛋……。
我是以怎样的心情看这只狗的呢?
1。想办法为狗做点什么 O
2。所有的都是栗原的错 X
「够了」
「呃……?」
「我来养」
「木田君……」
「这样就好了吧」
「好吗……?」
「不是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木田君……」
「谢、谢谢你……」
可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但是,如果不帮的话,一定会为这只笨狗将何去何从而烦恼不已吧……。
但是,即使帮了不也仅仅只是将这痛苦稍稍往后延迟了而已吗?
【自家】
「哥,又没有去学校……!」
「汪、汪!」
「……」
「汪?」
「哥……」
「怎么了?」
「那是……什么啊?」
「用不着那么吃惊吧,难道你连狗也没见过吗?」
「果然是个笨蛋呢」
「不是说那个啦!!」
「……」
「为什么,会想着要开始养狗啊?」
「哥会养小狗这种事简直让人……」
「超毛骨悚然~」
「……」
「我明白啦!」
「而且看起来像是只狮子狗的样子,打算把它吃掉啊!」
「哇,真低级!!」
「不可能吃掉的吧!」
「呃……?」
「难道你有吃这家伙的欲望吗? 打算把它大卸八块吗?」
「想看看这家伙的内脏和骨头吗!」
「想享受地看着它血流成河吗!」
「啊……呜……」
「没办法做那样的事吧?那么,养它吧!!」
「像你这样的家伙才该遭大卸八块而死!」
「呜……」
「……」
「呜呜……」
「呜……对、对不起……」
「对不起……」
「……」
世界本来就够小的了,还要因为这样无聊的事反目成仇,真是没辙啊……。
「哥……」
「嗯……?」
「我也能抱抱它吗?」
「……」
「随你抱个够吧」
「嗯……」
「……」
惠美梨像这样哭了的事情,到底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
我和惠美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上演着这重复的闹剧的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
【第2天·自家】
「哥」
「什么事?」
「今天会好好地去打工的吧」
「打工?」
「啊、嗯……」
不要紧的……店里想想也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吧?
不过……。
会一直看到那副脸孔就是了。
「哥!」
「啊……」
「真是的,振作点啊」
「因为本来就是个笨蛋所以也没办法。但你那傻相,能不能收起来」
「否则,又要害人家丢脸了」
「哈?」
「今天我也去店里看看情况吧」
「哈!?」
【蛋糕屋维纳夜曲】
「时纪君」
「什么事?」
「那边,桌子上的碟子」
「不要发呆啦,赶快收拾一下」
「是是」
「说一次就够了」
「是~」
「不准加“~”」
「……」
「真想听一听回答啊」
「是」
「完毕……」
碟子已经收好了,然后……。
「毛巾,没有忘记吧?」
「啊……」
「给,这个」
「……」
「怎么了?」
「没什么」
「我自己去取好了」
「呃……?」
「……」
不行。不能从正面看着她。也不能靠她太近……。
接近须磨寺,就像是接近裂开口的无底洞一样。
稍有不甚滑落,就别想活着爬上来……连这样的感觉也涌现了出来。
「喂」
「明日菜?」
「真是的,世纪君,不要做那样小孩子气的事啊」
「作为一起工作的同伴,关系不好一点可不行哦?」
「没事,没关系的」
「以前也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给木田君带来麻烦了……」
「……」
「但是,在店里被像那样对待也很困扰吧」
「说起来,是不是该说时纪君不太坦率呢,也还很孩子气……」
「难不成」
「爱上小雪了?」
「哈!?」
「不管经过多长时间都像个小孩子呢,时纪君」
「不过这样可不行哦。对喜欢的人也这样的话,可是会被讨厌的喔」
「是男子汉的话,不好好表白可是不行的哦」
「不是的!!」
「这家伙……!!」
「……」
「这家伙……」
「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
「没什么……」
「是吗……? 那就好……」
「既然是私事,那我就不深究了,不过要好好相处哦」
「……」
「抱歉呢」
「没有的事……」
这家伙是个疯子!
是个想要寻死的疯子!
已经变成个无可救药的女人了!!
是的……明明说出来就好的……。
那样的话,或许能活得更轻松一些也说不定。
至少,希望有那么个人来处理一下这个女的。
说不定,准备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会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
是非常简单的事。现在这场合下,应该也是只要说出来就可以了。
即使是须磨寺也一定承认了那个的。
但是,我却做不到。
明明是想要死掉的女人,为什么却无法感受到那不正常的气息。
因为,那时候须磨寺站在屋顶边缘的时候,是憧憬着死亡的。而现在这一瞬间,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一位女子。
岂止如此,比起在那边的女孩子们来,说不定更有女人味。
但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她持有着对死的憧憬。仅仅,只是这点不同。
那么就由我来使她将身为人的弱点暴露出来吧。
「果然还是注意到了呢」
「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我……」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真这么觉得吗!!」
「你……!!」
「哥!」
「痛!」
「不准欺负前辈—!!」
「哈? 为、为什么啊……!?」
前辈……难道说?
「惠美梨……?」
「啊……」
「啊、那、那个、这、这家伙……啊,不、这个人我不认识的!!」
「……」
「这样啊……」
「怪不得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样的名字呢……」
「我还以为那只是偶然……」
「原来是兄妹啊」
「不、不、不是的!」
「和这家伙没有任何关系的! 也没有血缘关系什么的!」
「因为这家伙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喂」
「不行哦,兄妹间贵在和睦」
「这样庇护可不行!」
「那可是只只要抓到空隙就会瞬间袭击过来的QS!」
「滚一边去吧! 嘘嘘!!」
「我说啊」
「那样做得太过头了哦,惠美梨」
「而且你哥哥心情不好,是因为我给他带来了困扰」
「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前辈……」
「果然,前辈很帅气」
「平时明明酷酷的,但却非常温柔~☆」
「没有那样的事呢,太过夸奖我了」
「才没有那样的事」
「我也好想变得像前辈那样」
「那可不行哦……」
「变成了像我这样的人了的话……」
「前辈……」
「……」
「……」
「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今天我请客哦」
「呃? 可以吗!?」
「嗯,因为惠美梨很可爱,所以特别例外」
「太~好~了~!」
「……」
惠美梨和须磨寺……。
乍一看,似乎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前辈和后辈。
但是,不管怎么看惠美梨的反应都有点过剩。
「难道说……」
惠美梨所倾慕着的人……。
是女的……。
不,但是!
「喂,惠美梨!」
「什么事? 哥?」
「你、那个……和须磨寺……」
「如你所见,学校里的前辈」
「但是,你、回家部的你是怎么和须磨寺……」
「不管怎么认识都好吧? 而且和哥你没关系吧」
「关系好吗……?」
「我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我……」
「……」
想成为那之上的关系……吗?
「啊~啊,如果早知道前辈在这里打工的话,我也来这里打工就好了的说」
「全部,都是哥的错哦」
「你明白吗?」
「别和须磨寺靠得这么近」
「呃……?」
「和须磨寺保持距离。可能的话,最好不要再见面」
「为什么?」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
「因为……」
「你这样越来越让人搞不懂啦!」
「……」
那些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吧……。
「为什么不可以和前辈一起?」
「总之就是不行!」
「那个女人可是很不妙啊!」
「不妙的是哥你的脑子吧!!」
「你个18禁男!!」
「……」
「我知道了。哥你是在嫉妒吧」
「呃……?」
「是在嫉妒我和前辈关系很好吧」
「真不像样」
「所以才像那样欺负前辈呢」
「什么嘛,哥你才是不是相当地小孩子气吗」
「不是那样!」
「哼~嗒,我会更紧紧地和前辈贴一起,让哥你喝醋喝个够」
「能身为女儿身,真是太好了☆」
「笨—蛋」
「笨的人是你啊!」
你仅仅只是看到了须磨寺的表像而已!
在须磨寺那表像之下,又蕴藏着多少的猛毒你知道吗……。
如果迷上了的话!
可恶!
真是的,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办法!
「那,前辈。我先告辞了~!」
「再见」
「……」
「木田君」
「呃?」
「能送我到车站吗?」
「自己一个人回去啦」
「真是的,嫌麻烦真不像样」
「作为男孩子,这点小事能够做到的吧?」
「是不是?」
【去车站的路途中】
「……」
「……」
想说的事犹如山那般多。但是,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即使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不管做什么,这个世界都不会改变。我仍然是我,须磨寺仍然是须磨寺。
向憧憬着死亡的人叙说生命的珍贵只是在浪费口舌罢了。
生命不是珍贵的,因为那只不过是太过简单的事。生命很虚幻、很弱、很脆、因此也很可怕。
再说了,我自身有在活着的这个过程中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虽然活着,却什么也没有。是的,什么也没有。
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死的契机。没能跨越生命的脆弱的那样的契机。
须磨寺她一定不害怕死吧。即便是有什么也能笑着迎接死亡吧。
那样的女人我是不会与之打招呼的。
那么我也当她不存在就可以了……。
不想与人交往。即使不与人交往,我仍然能活着。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大量的人生活着,不自由、拘束、委屈、空虚着。
「木田君」
「?」
「那个时候的事,能替我保密么?」
「……」
「不想让大家都知道」
「那……」
「果然是……认真的吗?」
「那个只是想稍微试着尝试一下而已」
「所以,暂时不会有那样的事的」
「不过……」
「在我耳畔总是有着那样的私语却是真的」
「所以,很困扰」
「如果那些私语泄露到了外边的话,我一定会失去羽翼的吧」
「失去能够飞出这个世界的羽翼,永远地……」
「那明明是最后的希望」
「如果失去了的话,将会永远彷徨在这个世界了吧」
「告诉我这些真的好吗……?」
「因为你没有辩解」
「不,也许只是不想辩解」
「不管是哪边,都不是说谎」
「所以,才和你说」
「知道的,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你了」
「……」
「但是,果然还是没有听到比较好呢」
「你在畏惧着我,现在的话,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那不是当然的吗!」
「要是你和一位即将往自己的胸口上捅入一刀的女的在一起的话,能觉得安心吗?」
「与一位总是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去死”挂在嘴边的女人,又能谈说些什么呢?」
「我可不想看到那样的尸体倒在我身边……」
「如果那样的话,我、我!」
可恶……简直就像能看到这个笨蛋的内脏……以及骨头显露一地的样子了。快要吐了……。
「安心吧」
「不会在你的面前飞起来的」(指跳楼)
「不是那个问题吧!」
「对不起……」
「即便你这么说了,不过对于轻贱自己生命的家伙来说不管我说什么也不会明白的吧」
「已经够了……」
「去死你的吧!在哪里死、怎么去死都不关我的事……」
「反正死人会怎么样和我也没有丝毫关系?」
「干脆我也变成这样好了」
「木田君」
「?」
「能允许我道个歉么……?」
「顺便也当作封口费」
「钱之类的,你觉得我需要吗……!」
「我知道的……」
「那样的是不行的」
「所以……」
「用我的身体来支付可以吗?」
「!?」
「你、你……」
「摸可以」
「做也可以」
「我仍然还活着……不是尸体」
「请明了这个。然后因此而安心」(注:此则通篇H动机)
「……」
「怎么样?」
害怕得逃走
委托给身体的反应
身体在作